胭脂雪冷

蔺靖粉头&亲妈&年下狂魔
楼诚大旗永不倒 拆我楼诚皆狗带
胰岛素救不了楼诚党,楼诚再战五百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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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诚】坏小孩

中秋贺文,祝大家幸福平安(づ ̄ 3 ̄)づ

 

 

明家时髦,一应家具摆设都是西式风情,明家大少爷自小就习洋人学识,外文说得好,在外面的做派也摩登。明家也传统,明诚明台正在家开蒙,四书五经要学,习字更是一日不可废,两个小子每日被明楼从旁盯着,半分懈怠也不敢有。

这一日不太平,听说学生##抗议出了人命。明镜早早从厂子回来,着意修饰了不甘和痛惜的神情才进门,家里却是静悄悄。她想也知道定是有人惹事——阿诚是不会的,必定是明台了——当下外套也来不及脱,三步并两步奔到书房,果然见明楼面色不虞地坐着,对面一个瘦条儿一个胖墩儿,都低着头在地上找金子。

明楼不过十九岁,言行却已经很有威严,明镜看他起身向自己欠身,手上却端着只破砚台,正是明台常用的那一只,大约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。虽说她心疼明台,但小孩子的脾性不稳,开蒙至关紧要,若只是不小心打破明楼当不会这样生气。她正想着,就听明楼淡淡道:“说吧,为什么打破砚台?”

明台低着头一声不吭,倒是明诚怯怯开了口:“大少爷大小姐,你们不要生气……”话音未落被明楼喝了一声“你说什么?”忙改了口,“大哥,大姐,明台不是故意的。”

原来明台到底年幼,握笔总有些吃力,今日写了两篇字自己都不满意,眼看明楼就要回来查阅功课,急切下研墨研得狠了,不慎把砚台从桌上推了下去。明诚连忙伸手去捞,可惜于事无补。这一幕却刚好被明楼看到,以为明台对明诚乱发少爷脾气,这才动怒。

明镜嗔怪地望了一眼弟弟:“你呀,何必这样,吓着他们两个!”

明楼勉强一笑:“既然这样,明台你为什么不解释?”

明台缩进姐姐怀里,还要冲两个哥哥吐舌头:“阿诚哥坏,写得比我好!大哥最坏,老是护着阿诚哥!”他说得颠三倒四,但两个大人已经听懂了:这是气明楼不信他。明楼板着脸弹了明台一个爆栗,还记着摸摸明诚的发旋儿,这小孩的头发又硬又黑,一看就倔得出奇:“阿诚最乖,只有你才是个坏小孩。”

明台哇哇地叫,却不敢拿他大哥怎么样,赖在明镜怀里哼哼唧唧起来。明诚一言不发,小手揪住了衣摆。

 

夜里明诚缩在床上,窗外月光银亮亮的,照得人心事无所遁形。

再怎么谨慎懂事,他也不过是个十岁孩子,被明楼小心周全地养着,慢慢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小脾气,无名火蹿上来的时候也恨不能摔打些东西泄愤才好。开蒙很累,他又比别人基础差,学得格外刻苦认真,心火也更大,怎么能看不出明台今天是真的为习字恼了?可他完全能理解,当然也愿意为他遮掩。

但欺骗了大哥……明诚把自己又往被子里缩了缩。

他才是坏小孩。

“吱呀”一声,房门开了。明诚一僵,只觉得床边一矮,有人坐到了自己身边。

明楼的声音里含着笑,让小孩子惊讶得很:“怎么,都不愿跟大哥一起睡了,真的学坏了啊?”他隔着被子拍拍明诚,也并不强迫他起身,“有心事了,想发脾气了?倾诉或哭闹都可以,只是别拿衣服泄愤,阿诚,你的下摆起毛了。”

有吗!?明诚这下子躺不住了,呼啦一下坐起身,大眼睛震惊地瞪着明楼。

“阿诚,人都会有自己的情绪、心事,好的坏的都是正常的,这并不是难以启齿的事。”小孩的瞳仁清澈,倒映着两弯明月,“我是你的家人和兄长,你可以相信我告诉我,当然你也有选择沉默的权利,因为我相信你自己也能处理好。”

明楼摸了摸明诚的头,小孩把脸埋进了他怀里,于是也错过了大哥脸上一闪即逝的凄凉和决绝。

“……如果你认为,隐瞒就是坏,那么大哥就告诉你一个秘密。”

 

 

明诚跪在雪地里,明楼的枪口对准了他的额头。

片刻之前,他在战友的鲜血中与明楼重逢。很难说人的思维究竟有多大的潜力,因为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,明诚觉得他已然回顾了自己短暂的半生。

他曾深陷苦海,被明楼拯救;他抓住了明楼的手,一路追逐着明楼的脚步。从那个月夜之后,他信任明楼,对他倾诉一切,除了——

他的信仰。

因为明楼说过,他相信他有自己处理好心事的能力。

太冷了。明诚的牙齿在打颤,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,而不论怎样动,黑洞洞的枪口始终坚定地指向他。

腰背挺拔,是明楼手把手教出来的傲骨铮铮,明诚抬起头,望进明楼深黑的眼睛。那个月夜里明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,就这样跳进了他的脑海里。

“大哥也是坏小孩。”

当年,明楼知道明诚还小,根本听不懂。或许他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时机,只需……小小地倾诉一点点,否则,他早晚会被汹涌的悲痛和无助淹没。

他也是坏小孩,把同学牺牲带来的苦痛发泄在了两个弟弟身上。

他也是坏小孩,他向家人隐瞒了最大的心事,独自一个走在无法回头也不愿回头的长路上。

他也是坏小孩,他无法回报姐姐的付出和弟弟的信任,他随时可能牺牲,甚至要背负最深重的骂名。

原以为这一路只得一个人走,原以为自己的献身能换得亲人们一生循规平安,可是……原来……

这一晚的经历太过惊骇猝然,王天风在一旁虎视眈眈,饶是明楼心思缜密,也直到此刻才真正冷静下来。战友的鲜血氤氲在脏得看不出本色的雪地里,火焰般迤逦。血泊之中白衣的明诚昂着头,像一朵盛放的玫瑰,生机勃勃,自信从容而又骄傲。

明楼再一次看到了那两弯明月,清凌凌,坦荡荡。

坏小孩,明诚用眼神回应他,我信你。

 

 

苏联的冰天雪地里,明诚忍受着不曾经历过的极端环境,可越是这样他的学习就越刻苦,他的训练就越严苛。诚是个不要命的家伙,他的同学们都这样评价,明诚不反驳,因为他是明楼教出来的孩子,为信仰拼尽全力,是他和大哥一样的选择。

到达伏龙芝的第二年,不知明楼的信是怎样跨越千山万水寄来,重重审查后终于到了明诚手上,展信不过几句话:坏小孩,见字如晤。

明诚心如擂鼓。

 

巴黎的春天美不胜收。

公寓楼下的中国青年,漂亮得像什么东方书籍里走出来的瓷人儿。他抬起手,却半天不敢去摁那门铃。

爱情是最不讲道理的情感,你明知它为谁而生,却无法明白它究竟因何而生,那封信大约是一针催化剂,当明诚抱着它入眠,在冰天雪地里再一次梦见明楼,那种朦胧的、即便经历了生死仍不敢确认的心意终于如野火燎原,再也无法逃避和遏制。

可是,为什么会爱上自己的大哥呢?今后又要如何面对明楼?背德的愧疚和有了爱人的窃喜交替着控制明诚的心灵,直到他乘上返法的火车,直到他站在明楼的门口,依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。

又成了坏小孩。他抿了抿唇,此前经历的所有历练、做过的所有心理建设,在这薄薄一扇门前,顷刻间都化为乌有。

鸟鸣啁啾,花香袭人,明诚咬了咬牙,深吸一口气。

门开了。

 

青年惊讶地抬起头,明楼站在他面前,长身玉立,丰神俊朗。

“在门口等了你许久,你却总是不肯敲门。没办法,我只得先开门了。”

明诚有些愣,他望着明楼,看他深黑色的眸子里流出深深笑意。

下一秒他扑进了明楼的怀里,于是那句话,明楼便也只说了一半。


“大哥也是……”

 

 

 

 @mimi剑雨秋霜 感谢阿咪组织联文么么哒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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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久不写楼诚啦,这次踩着时间点换了一种表述方式,求批评建议指正(*╹▽╹*)

再一次祝大家节日快乐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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