胭脂雪冷

蔺靖粉头&亲妈&年下狂魔
楼诚大旗永不倒 拆我楼诚皆狗带
胰岛素救不了楼诚党,楼诚再战五百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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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蔺靖】人间山河 4

《特殊关系》印调拜托了解一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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砰咚。

砰咚。

萧景琰用力按住狂跳的心脏,竭力忍耐嘶吼的冲动。

可是太难了,在即将失控的时候,他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拳头,在剧烈的颤抖中哽咽着,终于把所有的痛苦都压制了下去。

猎宫面积不大,原本也只有皇亲国戚才有居所,但刚刚经历的劫难让所有人战战兢兢,虽然誉王被囚、叛党被诛,萧景琰还是安排众人集中居住。

幸亏如此,眼下众人心目中的精神支柱靖王殿下,才能一个人躲在猎宫的角落,去消化那些令人惊骇的真相。

 

梅长苏病中的一句呓语,成了打碎萧景琰心头最后一丝怀疑的重锤。一句“父帅”,一句“景琰别怕”他听得清清楚楚,而母妃施救的姿态突然僵硬,更是瞒不过战场上练就的一双利眼。

天知道冲动坦率的他是怎样忍耐住了当场质问的冲动,不声不响地看着母亲救治梅长苏,满心忧虑地听她担忧病情,又目不交睫地在病榻前守到梅长苏醒来,把呼之欲出的答案化作一个直白到透骨的疑问。

“敢问先生,令尊的名讳。”

“请问母妃,您的恩人的名讳。”

两人的回答一模一样,但那种一闪而过的、极其相似的惊惶和迟疑反而更叫人笃定。萧景琰突然不想再去追究所谓的真相了,梅长苏的种种表现本就破绽百出,他甚至记不清自己究竟怀疑过多少次。从前种种尚且不论,此次春猎,母妃诊脉后的无声痛哭,佛牙的亲昵表现,梅长苏拔剑的熟悉姿态,暴露后山小路那堪称幼稚的理由……到底自己是被什么糊涂油蒙了心,才会一直把他与记忆中的挚友割裂开来?

是多次触碰到真相又缩回手去的难以置信,是难以置信下深藏的自欺欺人。

拳头已经咬出了血,萧景琰颤抖着,终于压抑不住纷乱的情绪,挥拳狠狠砸向廊柱,一下又一下,任凭灰尘落到头顶,指节见了血色。

小殊,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?你对我的期许,又岂是一句麒麟择主能概括的?

为什么不肯告诉我,为什么没人告诉我?

……是因为小殊和母妃……都不信任我吗?是怕我冲动误事,怕我没有能力承担昭雪冤案、匡扶江山的重任吗?

 

实际上萧景琰绝不是一个自卑自轻的人,但真相实在太过震撼,白日里他强撑着精神处理事务,心中万般纠结无人诉说,多年来积压的苦痛、愤懑、不甘和委屈一层一层从心底涌上来,终于在深夜里,在他独处之时,如同海啸一般将他淹没。

萧景琰无声地喘着粗气,明明已经痛苦不堪,双眼却干涩得有如荒野。不能流泪,不能流泪,他现在是大权在握的靖亲王,是大梁未来的储君,是所有人的希望,他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和破绽。

不可以让任何人知晓,他到底知道了些什么。

萧景琰闭了闭眼睛,将鲜血淋漓的手摊开。

深红色的指甲痕迹赫然在目,萧景琰深吸一口气,攥紧了拳头。

将所有不合时宜的情绪都收进了心底。

 

 

萧景琰放轻脚步走出阴影,正要离开,突然听到有人说话。声音放得很低,语气也是淡淡的,然而他刚一开口,萧景琰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呆在原地。

“真相总是难以接受的,你若是忍不住,大可以哭一场。”

这不知从哪传来的声音优雅动听,说出的却是让萧景琰大惊失色的话。一瞬间他竟然起了杀心,手迅如闪电般按在了剑柄上。

自己竟然对身边有人毫无察觉,而他知道小殊的身份!

是谁?要杀吗?


他周身杀气暴涨,对方却不慌不忙,语气甚至没有丝毫波动:“靖王殿下,我既然能不声不响地看你半天,自然也不惧你的武力。若我真的要做什么不利之事,又何必出言提醒呢?”

此言有理,但萧景琰并未放松警惕,对方无奈地轻叹一口气:“你不知道我,没关系,但请相信我绝无恶意。长苏这人太过执着,我早提议他对你说清楚,只是他坚决不肯。如今你既然知道了,心绪烦乱可想而知,强行忍耐只怕终究露了破绽,倒不如痛快哭一场,反正这附近没有别人。”

“你是何人?”被这人一打岔,萧景琰神思分散,却始终提着心,“既然绝无恶意,何不当面对质?本王也不怕直说,你若对他有半点不利,本王必定追杀你至天涯海角!”

那人轻笑一声,漫不经心:“在下只是个无名小卒,不足挂齿。实不相瞒,我是听闻长苏有恙,特地自京城而来,不想刚到就瞧见你神色有异,我一时担忧便跟了来。”

萧景琰更是紧张,从京城来?御驾还没有回銮,九安山重重防护,这人如何上的山?他又是怎样隐藏在小殊的居所?

“……你是那个……‘蒙古大夫’?”萧景琰突然福至心灵,试探性地问道。

“嗐!”对方抱怨一句,萧景琰猛然发现了自己的失礼之处,连忙诚恳道歉:“抱歉,我并非有意冒犯,只是……”

“只是长苏那小子随口乱说,你便记住了?”

这话没法接,萧景琰窘迫地站在原地,对方不曾见面,但萧景琰感觉得到他没有丝毫敌意。不知不觉间,他心头的痛苦竟然消了些。

“你怎么知道,我发现了真相?”

对方沉默了一会才开口:“长苏从前就容易在梦中呓语,这些年来发病的时候尤其严重,被你听见些也正常。但是除了‘真相’,还有什么事能让你神不守舍,一个人跑到这偏殿里来呢?”

“在下别的本事没有,察言观色倒还不错。因为长苏的原因,我对你的情况也知道一些。靖王殿下你为人耿直,什么都写在脸上,所以我还是那句话,这附近没人,你若是想哭,就痛痛快快哭一场吧。”

萧景琰却是心头一动:“你刚刚说他这些年来发病?请问先生,小殊的病一直是由您治疗的吗?他究竟得了什么病,几时才能康复?”

 

重重树影里,蔺晨一时语塞。萧景琰见他不答顿时急了,声音情不自禁又快又高,带了一丝仓皇的哭腔:“您为何不回答我?小殊他是不是病得很重?他……”

“他的确病得很重,但好好养着,便不会有大碍,只是休养所需要的时间会很长。”对方突然打断了他,语气十分笃定。

没有什么比医生的承诺更叫人放心的了,萧景琰大喜过望:“那太好了!我知道小殊最担心什么,也最想要什么,请先生务必照看好他,其他的事,都由景琰来做!男儿在世岂能哭哭啼啼惹人怀疑?景琰不才,但也绝不会落人话柄,多谢先生赐教!”

他向着四周的黑暗深深一揖,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:“多谢先生照顾小殊,也请先生千万不要告诉小殊今晚的事!告辞!”

 

 

夜风拂过树梢,沙沙的响声更像是轻轻的叹息。

蔺晨靠在树上,苦笑着打了下自己的嘴巴。

“蔺晨啊蔺晨,你是个大夫,为何要撒谎?”

他凝视着萧景琰离去的背影——那背影已不见半点颓唐疲惫——幽幽叹了口气。

傻子,你刚刚,明明就是想哭的啊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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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面(?)了!!!

 

好吧这里我终于还是按照自己的理解改了,九安山叛乱之后就让琰琰知道了老梅身份。

因为猎宫里老梅发病的时候实在太——明显了啊!我们琰琰又不傻!

要对介意我自己发挥的读者说对不起,但我不会改的_(:з)∠)_

感谢观看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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