胭脂雪冷

【杜方】老房有喜 15

老杜和小方的初恋一拖再拖，终于有进展了_(:з」∠)_
我回来了，谢谢大家还在。
此篇送给 @Icarus 

毫无恋爱经验的年轻人头回谈对象，技巧一概不懂，所能凭借的往往不过是心头的五分莽撞外加三分甜蜜、二分忐忑，那么不论做什么傻事闹什么笑话，似乎都是理所应当、无法指摘的，更何况是直来直去惯了、保持单身足有二十九年整的杜见锋。

所以第二天，再一次彻夜未眠的方孟韦一出门，就意外又毫不意外地在自家楼下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身影。

杜见锋跨在自行车上，两条长腿大剌剌地蹬住地面。四九城的天儿已经冷了，可他似乎天生血热，警夹克一套，整个人仿佛都在冒着腾腾的热气。一看到方孟韦，他的眼就亮了。

那眼神太直白火热，方孟韦脚下顿时生了钉子般动弹不得。其实他绝非优柔寡断之人，也不愿逃避问题，可是……男人和男人？

方孟韦还在迟疑，杜见锋已经荡着自行车到了他面前。

“上班去？”

“……嗯。”

“上来！”杜见锋赶忙拍拍自行车后座，响声沉闷，方孟韦下意识地顺着他的动作望去，顿时一愣。只见后座上多了只垫子，厚实得活像……新烤的面包。

方孟韦张了张嘴，抬眼却见杜见锋得意洋洋一脸邀功的模样，心头刚刚涌起的感动立刻被窘迫取代。

“……谁要坐这个？！”声音有些恼，耳根有些红。

“啊？”杜见锋愣了，没规定自行车后座不能载人啊？他不明白，再回神方孟韦已经走出去几米远，赶忙跟上。

“小方小方小方！”杜见锋一叠声地喊，脚下蹬得飞快，方孟韦想要回身去瞪他，只觉身后劲风一鼓，还没动作，人已经到了自己身旁，随着他亦步亦趋。

方孟韦便不说话，只闷头快走，于是杜见锋便也识趣地不再吭声。两人沉默地走在初冬的街道上，自行车碾过地面，吱悠轻响。

到了单位楼下，方孟韦脚步顿了顿，杜见锋满含期待地望着他，却见青年头不回、口不开，只停留短短一瞬，抬脚便跑了。

晴空万里，杜见锋仰着头，直看到眼睛都酸了，这才咧嘴一笑，一步三回头地离开。

骑得远了，他突然刹住车，似有所感般猛然回头！

只见高楼之上，方孟韦靠着窗边，大眼睛一眨不眨，正望着他。

于是整整一上午，杜见锋都如坠云中，浑浑噩噩，还不时露出诡异微笑，看的人心头发麻。一来二去，所长叼着烟踱到他身旁，冷不防伸手在他肩上重重一拍！

“啊！”杜见锋猛然跳起，看到所长一脸恨铁不成钢，这才如梦初醒。

“谈对象了？姑娘是个妖精把你魂儿勾了？”所长皱着眉，喷出的烟呛得杜见锋一阵咳嗽，“你看看你哪还有点警察样子！出息！”

杜见锋也不反驳，只嘿嘿一笑，答案不言而喻。所长懒得理他：“行了行了，看来对象是个讨人喜欢的，好好珍惜！——打起精神来！”

“是！”

片刻，派出所里传出一声哀嚎，众人尽皆掩耳，懒得理会情窦初开张皇失措的杜警官。

“——操！老子忘了买早饭！”

“你怎么又来了。”方孟韦无奈地站定，年底了他忙得很，下班时天色已晚，却见杜见锋一人一车，还是杵在自己面前。

杜见锋小心翼翼地觑一眼，青年语气有些烦恼，表情也无奈，可是没生气：“来、来接你下班。”

俩人此前都没有什么感情经历，眼下的情形说是恋爱又不像，说是友情那叫瞎讲，实在大大尴尬。方孟韦盯着杜见锋，前一天的犹疑和不安从心底噌噌地往外冒。可是……望着这个人，又能体味到纷乱情感里无法忽视的欢喜，和信任。

……他并不讨厌杜见锋，甚至还盼望见到他。

方孟韦悚然一惊，而杜见锋已经上前，路灯暖黄，男子锐利的轮廓此时无比柔和：“小方，我来送你回家。”

方孟韦不肯坐上后座，杜见锋也不强求。又是一路无话，自行车的响声与早间无异，可在方孟韦听来，总觉得有些寥落。

不管怎样，他不该这样晾着杜见锋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你……”

两人同时开口，又同时停顿，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对视。灯下方孟韦清俊的眸子像一泓清水，吸去了杜见锋的神识。他贪婪地望着青年近在咫尺的容颜，忘了自己要说的话。

还是方孟韦先开口：“你要说什么？”

他无法解释自己的心，可他更不愿龟缩踌躇，他不是那样的人！杜见锋的心意已经明了，那么不管他想说什么，他都应该坦然面对！

“你早上，是不是饿着肚子上班？”

“……啊？”攒足了力气准备迎接一番慷慨激昂或情深如许的话语，方孟韦万万没想到杜见锋问的竟是这个，一时语塞。

“就，就是，老子今天接你，忘了买早饭！”杜见锋脚在地上磨了几下，懊恼得一塌糊涂，“小方，老……我来接你，是因为我想，但不是为了给你添麻烦。早上跟着你走，我就忘了吃饭的事，你，你后来吃了吗？饿吗？”

方孟韦定定地望着杜见锋。他从小懂事，母亲去世后父亲忙于工作，他年纪小小也不曾耽误吃饭，久而久之，家里人都习惯了，从他成年，就更没人担忧他是否饿着了，因为都知道他能够照顾好自己。

可是现在……

眼眶突然就湿了，方孟韦倔强地偏过头，不肯让对方看到。杜见锋知道心上人外表俊秀瘦弱，内心却极为坚强，一时间猜不透他委屈的缘由，但他手比脑子动得快，上前便将人拥进了怀中。

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拥抱，但两个人都抖了抖。

北风忽起，而杜见锋的怀抱像个火炉，热度源源不断，方孟韦不舍离开，眼泪又忍不住，干脆鸵鸟似的，又往深处扎了扎。

他这边心安理得，可苦了心跳剧骤的杜见锋。

北风萧瑟，佳人在怀，杜见锋真就是个粗人，没有风花雪月的心思，怜惜之情也抛去九霄云外，满脑满心，都只剩下一句话。

抱紧了，不撒手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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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展还阔以吧（远目）

所以是时候放出老方家的人了桀桀桀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