胭脂雪冷

蔺靖粉头&亲妈&年下狂魔
楼诚大旗永不倒 拆我楼诚皆狗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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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杜方】老房有喜 18

大方:目害!闹心!弟弟大了不由人!


一般来说,大晚上赶到急诊科的人都是心急火燎的,嗓门也往往大很多,偶有例外,多半都是身边跟着个能管得住他们的人。

想到这里,张医生推了推眼镜,又扫了一眼身边杵着的人。

这人可以说是闯进门的,高高大大一小伙子急得什么也似,大冬天出了满头汗。可等到他扶着病号慢慢进来,就像立马换了个人,声音放轻,动作也小心翼翼的,活像手心捧了个瓷娃娃。

与之相比,扭了脚的病号本人——也是个小伙子——倒是很平静,除了说说痛感程度,其他的话比如受伤原因、应急措施、来的路线长短等,都让先头那个代劳了。

二人一动一静,倒是分外和谐,而张医生阅历丰富,再多看一眼都懒得,只顾检查不提。

“骨头没问题,今晚回去冷敷,勤换着点冷毛巾,有冰袋更好,别乱动。唉,年轻人活蹦乱跳的,我看还是上点绷带吧……”

杜见锋下意识地就点头,眼睛还牢牢盯着方孟韦那瘦仃仃的脚脖子,越看越头疼。

怎么这么瘦呢?细细一截,白生生的,光是医生检查那一会儿功夫,看着都快被捏断了。

再一想,好像方孟韦浑身上下也没几两肉的样子。杜见锋顿时就自责了,暗骂自己亏得还是谈恋爱,怎么就看不见对象这么瘦,应该好好补一补呢?

这时候的杜见锋,忘了这其实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谈恋爱,缺乏经验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

“杜见锋?”方孟韦抿了抿唇,伸手在对方眼前一晃,“想什么呢?咱们回去吧。”

杜见锋回神,只见方孟韦扶着桌子站起身来,正在向医生道谢,那截困扰他半天的脚踝也已经藏进了裤管。

杜见锋便也跟着道谢,肃着一张脸陪方孟韦走出了科室。


“怎么了?”方孟韦扶着杜见锋的胳膊小声问,他不喜欢拖着脚走路,干脆一跳一跳,脚步倒不显迟滞,还是一样灵巧,“还生气呢?”

这话从何说起,他哪里生过他的气?杜见锋有点茫然。他鲜少这样神游天外,看起来有点奇妙的可爱。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,方孟韦“噗嗤”一笑,又继续往前走了。

直到自行车再一次吱嘎响起,杜见锋才反应过来:“我生你气干什么?我要是不去楼下,你也不会扭脚。”还是他的错。

“杜见锋,”方孟韦即便是坐在自行车后座上,姿态依然笔直板正,“你在楼下,也没规定我一定要爬上窗台见你啊,是我自己掉下来的。我不许你再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了,不行。”

“还有……你来,我特别高兴。”他喃喃着,脸轻轻贴在了杜见锋背上。

这一晚的事情太过杂乱匆忙,相恋的人见面的乍喜都被伤情冲淡,直到现在才慢慢回过味来,后背贴上一个温暖的触感,杜见锋张了张嘴,又狠狠蹬了一脚,猛然吸入一口冷风,心头却又暖又甜。

被亲哥当场撞见,方孟韦的心情只会比他纠结痛苦一百倍,可他什么都没说,还要顾着安慰自己。杜见锋知道方孟韦是个心思细腻深重的人,虽然有自己百般开解,还是会习惯性地把别人的感受放在第一位,这不仅是对他杜见锋的特别关照,对于方孟敖一定更是如此,生怕伤害到身边的人。可也还是这个人,对着自己的兄长毅然喊出了“两个都要”的铿锵宣言,不顾兄长怒火,用他瘦削的身板将恋人护在身后。

杜见锋尽量小心地避开积雪,两条长腿撑在地上维持稳定,空出一只手,背到身后摸索着攥住了方孟韦的手腕。

他们相恋的时间其实很短,但缘分就是这么奇妙,杜见锋固执地认定,他一辈子都没办法跟方孟韦分开,连想一想都不可以。

“老子不能没有你。”他轻声道。起风了,他猜想方孟韦没有听清,但后者旋即收紧手臂抱紧了他的腰。他们在寒冷的冬夜里默默前行,相偎相伴。


方孟敖满怀心事,弟弟房内的死寂更让他辗转反侧,生生熬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,只是一直睡不安稳。

大门一响,他就惊醒起来。灯还熄着,但方孟敖视力极佳,一眼就看清了门口的人影,瞌睡虫顿时“刷”一下,飞散干净。

“孟韦?!怎么回事?”

“啪!”方孟韦开了灯,方孟敖看到弟弟站在门口,衣衫整洁,可身上的外套明显大了一号。

方孟敖所有的脑细胞顿时开始疯狂运转。

方孟韦坦荡地注视着兄长,他知道根本瞒不住,何苦在亲哥面前弄虚作假:“大哥,我出去了一趟,没穿外套。”

说到这里方孟韦有些心疼,从楼上掉下去之后,杜见锋立刻就把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,又对扭伤的脚踝进行了基本处理,随后一路狂蹬自行车赶到了医院。这带着杜见锋体温的外套始终裹在他身上,方孟韦几次想要脱下,都体味杜见锋的心意,最终没能实现。

你出去干嘛什么时候出去的是不是杜见锋那个王八蛋拐带你了……方孟敖满脑袋问题还一个都没来得及问出口,方孟韦已经脱下外套,回身从门缝递了出去。

原来杜见锋就在门口!方孟敖要不是看弟弟堵在面前,能立马冲上去一通老拳!

他已经迈出一步去,却见方孟韦身子向着门内,脸却侧向门外,轻轻向对方说了句什么,青年俊美的侧脸上洋溢着无法掩饰的喜悦,淡淡的,却更是鲜明的。门外的杜见锋也轻声应了一句什么,声音模糊,可谁都能听出这声线中的温柔。然后方孟敖就听到沉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。

他竟然有些愣住了,方孟韦的笑意是他从未见过的,柔和、满足、真心实意,这笑容与方孟韦面对家人时完全不同,更加自然,以及……轻松。

这让方孟敖无所适从。


“我想跳窗,不小心扭到了脚,只好给杜见锋打电话。”方孟韦试探着半真半假道,生怕哥哥怪罪杜见锋。

方孟敖冷笑一声:“哼,打电话,他有手机?你会主动跳窗?是他先来的吧!”我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!黑心眼的混蛋!

见瞒不住,方孟韦也不再遮掩:“是。”

方孟敖又想跳脚了。

“哥,我已经决定了,今年回家过年,”方孟韦先发制人,“你……跟我一起回去好吗?”

方孟敖本能地想要拒绝,可看着弟弟的眼睛,他开不了口。

方孟敖毕竟不是愣头青的年纪了。这些年他逃避在外,对于老父,愤恨之下更有深深的牵挂和不愿承认的愧疚,对于弟弟,恨铁不成钢之下更有愧意深重。再者,如果让弟弟独自回家,难保他不会说出什么来,届时万一父亲暴怒,好歹自己还能护着弟弟一二。

这时候的方孟敖还没发现,自己虽然愤怒,首先考虑的也依然是保护弟弟。对于方孟敖而言,杜见锋这个巨大的障碍是一定要清除的,但怎么清除、何时清除,已经被他自动自觉地划入了自己的管辖范围,并不希望父亲插手。

“好。”这样想着,方孟敖点点头。

方孟韦不料他答应的这样快,顿时大喜:“爸肯定特别高兴!哥!我,我真没想到……”青年雪白的脸颊都红了,高兴得双眼放光,语无伦次。

“那咱们什么时候走?”越早越好!

“我跟杜见锋商量过了……”见哥哥眼睛鼓了起来,方孟韦赶忙咳嗽一声,“他肯定不去,你别担心。我陪他去给几位遗属送过年货就走。”

得了,弟弟大了不由人,此时高压政策没用,还得防着弟弟越挫越勇。方孟敖咬咬牙,决定先忍过这一阵。

总不能年关将近,再跟弟弟闹崩啊。


“我就说嘛,大过年的,大舅子能把我怎么样啊!”杜见锋扛着年货哈哈大笑道。方孟韦如今在他面前不愿费神隐藏情绪,虽然被他笑容感染,也不过牵了牵嘴角。

杜见锋心生怜爱,放下东西伸手捏了捏对象薄薄的耳廓:“别怕,有我呢。”

方孟韦也不想一直沉着脸,闻言撇撇嘴角,难得促狭心起:“就怕将来你见了我爸,话都不敢说。”

“那倒有可能。”杜见锋一本正经地点头,原本笑嘻嘻的一个人突然就神情凝重起来,“我得好好表现,攒点资本好讨咱爸欢心。”

方孟韦笑着,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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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方家二号三号战斗力蓄势待发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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