胭脂雪冷

蔺靖粉头&亲妈&年下狂魔
楼诚大旗永不倒 拆我楼诚皆狗带
胰岛素救不了楼诚党,楼诚再战五百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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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蔺靖】靡他 中

“还打吗?”

“再来!”

……

“还打吗?”

“打!”

林府的演武场上烟尘阵阵,林殊抱着刀在一旁急得团团转,喊破了喉咙场上两人也不理会。

“啪啪”数声,一红一白两个人影骤然分开,在渐渐散去的烟尘中,萧景琰气喘吁吁地用长刀拄地休整,红袍撕出好几道豁口,不远处,蔺晨的白衣沾满尘土,嘴角还弯着,却没什么笑的力气了。

“呼……你,你哪来这么大的气性,”蔺晨披散的长发都被汗水浸透,黏糊糊贴在额头上,他素好整洁,撇着嘴拨拉了好几下,嘴上仍不认输,“还、还打吗?”

这两人旗鼓相当,萧景琰寻不出蔺晨的破绽,蔺晨也攻不破萧景琰的刀阵,斗了半天硬是不分胜负。林殊终于忍无可忍,“哐啷”一声把刀砸在地上一声大吼:“你们两个有完没完!”却见二人同时喊了一声“没完”,又缠斗在一起。

“喂,”再次贴身肉搏的时候蔺晨终于抓住萧景琰的刀柄并远远丢了开去,“到底是谁教得你这样倔强?”声音有些恼,萧景琰不解其意,事实上他手足疲软,感觉已经随时要输了,却因为这句话莫名生出气力来,顺势握拳向蔺晨袭去。

蔺晨也实在没力气再硬碰硬,急忙展开轻功绕着萧景琰躲闪。他当真没想到这个养尊处优的七皇子武功竟这样扎实,原本是他提出要比武,自然不能靠轻功投机取巧,可眼下也顾不得了。

毕竟脸皮这种东西,在蔺少阁主眼里从来一文不值。

琅琊阁轻功举世无双,蔺晨一面游走一面拆招,萧景琰难以抵挡,终于因为体力不支露出了破绽,脚下一绊,被蔺晨闪电般揪住衣襟掀翻在地。蔺晨就势扑上去,将他按了个结结实实。

“你输了!”



夜深人静,萧景琰伏在榻上,不断倒吸冷气。

白日里胜负确定的那一刹,萧景琰狠狠握拳砸了几下地面,仰面朝天大口呼吸,此刻什么仪态、矜持,早就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。蔺晨定定看一会他大汗淋漓的脸庞,终于也脱了力躺倒在一边,且笑且喘:“你、你如今这样子,可比那日有趣多了!”

萧景琰喉咙干涩,胸口的块垒却仿佛正在消散,顿了好半天才哑声道:“你到底……想干嘛?”他这些天都被纠结困扰,所以才一时冲动接了蔺晨的挑战,此刻精疲力竭,大脑倒是终于开始重新运转,从牛角尖里暂且退了出来。

“你先别管,我只问你,答应的话还算数不算?”

“自然算数,我萧景琰说出口的话绝不食言!”他斩钉截铁,愿赌服输,与人无尤。

蔺晨又喘了几声,两个少年并排躺着,萧景琰只能听到对方的语调突然得意:“那就先攒着,待我想好如何处置你再说!”

眼前一暗,是林殊俯视着两人,一脸的迷茫和……好笑:“景琰,你今晚还能回宫去吗?”

萧景琰的嘴角和额头一片青肿,蔺晨看起来笑眉笑眼,下手却又狠又黑,不过自己也没让他占便宜就是了,上药的时候蔺晨腮帮都肿了,亏他还笑得出来。

窗外是林府的梅林,夏日里只有枝叶婆娑,萧景琰疼得睡不着,便从窗口向外看。

“喂~”

萧景琰愣了愣,突然泄气,无可奈何地趴回枕头里:“你又想干嘛?”

窗户开处,蔺晨沐着月光,露出闪亮的一口白牙。

“你为何答应的这般痛快,就不怕我用赌约要挟你做不好的勾当?”白衣少年坐在床头,下意识摸摸依旧火辣辣的脸颊。

下手真狠。

萧景琰愣了愣:“你若是那样的小人,小殊才不会同你交好。我既然跟你赌,自然是信你的人品。”

蔺晨“嘿”了一声,看稀罕似的上下打量他好几眼,在萧景琰皱眉之前突然大笑起来。

“交你这个朋友不亏!哼,在林殊嘴里,你就是个傻子,这么看来是他浅薄了!”笑声太大扯动伤口,蔺晨咝咝呼痛,眼睛还是弯弯的。

这人倒是直爽,其实……合他的胃口。萧景琰叹了口气坐起身,总算是问出了心中疑惑。



“——萧七便问他,究竟要干什么。”

蔺九已经听呆了,小孩子对少年英雄都有向往,这人一次就说了三个,其中两个还痛痛快快打了一场,这无疑是他最喜欢的戏码:“那,后来呢?你说这是师徒的故事,是什么意思?”

那人从身边取出一只水袋,也给蔺九倒了一点:“呵,你还真是聪明,这半天了还记得。”他慢慢喝了几口水,两人在一处长亭歇息,他的眼神便落到了亭外的石榴花上。



“看你不顺眼,想指点你一二罢了。”蔺晨呲牙,不管萧景琰瞪着自己,“我十二岁了,林殊说你也不过十四,何苦做那种老成样子?你不累吗?就算失态一次又怎么样,谁还说不准你有脾气了?”他连珠炮一般发问,“是被我瞧见了,可那又怎样?这有什么丢人的,一个人装得久了早晚要被看出来的!”

“我不是装……”萧景琰苦恼地皱起眉,他一向以敬仰的大哥为圭臬,当然事事要比照着祁王来做,这不是被逼无奈,明明是自己选的啊……这也是萧景琰不能释怀的根本原因:明明是自愿的,可为什么摔笔那一刻,心里还会有委屈和痛快呢?

蔺晨抓狂地挠头,扳过萧景琰的肩膀,却不料少年的眼睛里盛满了月光,几乎要把他吸进去,满腔激烈的言辞顿时全咽了回去。

“……你是皇子,定是不如我这个江湖人自在的。可是这不意味着你就要压抑自己啊,”蔺晨想了想,认认真真道,“我之所以挑衅你,是因为我看不惯你满腔热血却非要做正经——你别打岔,我知道你是心甘情愿,可你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被安排好的物件,龙生九子各有不同,哪能事事按照已有的规制来?”



“——这是第一次有人明明白白告诉萧七,原来他不需要事事都像兄长一样。”那人叹道。

蔺九暗忖这倒像是他师父的论调,琅琊阁众弟子们性格各异,师父从来不会要求他们一定如何如何,反而总喜欢激发他们的天性。

自己的天性是什么?被师兄们调侃的老成懂事就算是天性了吗?蔺九到底还小,想不明白。可他明白一点,师父不介怀他这样,相反,他时常会望着自己陷入沉思,所以……

所以他才逃跑了!蔺九一震,是了,就是因为这个!



皇长子萧景禹,恩宠之深厚、母族之显赫、人品之贵重、文武之齐芳……每一样,都为大梁上下称羡,独一无二。

也正因为如此,萧景琰以他为榜样,一直不会有人觉得不妥。

“从你生下来开始祁王就已经参与政事了,他的阅历哪是你现在就能匹敌的,”蔺晨是打定主意要把萧景琰从牛角尖里拽回来,“我可不是说你学他不好,祁王的品格有目共睹。可你原就有自己的本性,一味压抑,只会丢了你自己。”他狡黠地眨眨眼睛,“诶,你只看见祁王殿下矜贵端严,说不定他私底下也会摔笔摔书本呢?”

“不许你说我兄长!”萧景琰炸了毛,嘴里却突然被塞了一只点心,尾音便呜噜噜听不清楚,只有两只澄澈的眼睛还扑簌簌闪。

“按我们江湖的规矩,打完架还能一起吃肉喝酒,那就是朋友了。”眼下无肉也无酒,蔺晨优雅的模样也实在跟吃肉喝酒不太沾边,不过这不妨碍他自来熟地捏着茶杯啜饮,腮帮生疼也能喝出林下风度来,“吃了我的点心喝了我倒的茶,勉强也算吧——噗,怎么是白水?!”

萧景琰撇撇嘴,这神态终于像个十四岁的半大孩子,蔺晨的话让他第一次看到了另一种可能,陌生却充满诱惑力。

“多谢你。”

道谢来得猝不及防,蔺晨喷了一口水,站起身来再次细细打量了一番萧景琰,突然敛容认真拱了拱手:“是我失礼了。你这人实在有趣,坦荡赤诚,浑然天成。”萧景琰也跳下榻,郑重还了一礼:“我也要谢你指点迷津。”

蔺晨笑眯眯受了,他目的达到转身要走,却在跳出窗子后又趴了回来:“喂~”

萧景琰只道对方还有什么见解,趋前几步,却不料蔺晨拍拍他的胳膊,笑得别提有多可恨。

“我既然指点了你,不如拜我为师吧?”蔺晨双眼发亮,自觉占了天大的便宜。

萧景琰愣了愣,一把甩上了窗。

“哎哟,”听着窗外一声半真半假的哀嚎,少年终于失笑,“你这逆徒!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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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本性这件事,其实后来蔺晨挺后悔的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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