胭脂雪冷

【楼诚】山海奇谭 十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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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曼春暂时住在公司的休息室，明楼送她回去后就直接回了家。
他酝酿了一会儿情绪，正在想该怎样点出明诚赚自己钱还要自己感激这一事实，怎样旁征博引地对他见钱眼开这种行为表示谴责，微信就响了。

“明先生，我推荐的店不错吧？”
“谈得怎么样？方便聊？”
明楼恶向胆边生，直接把电话拨过去。

对面接的很快，明楼听到青年带着笑意的声音，被捉弄的火气“噗唧”一声，灭了。
“我认为曼春是不知情的。”把餐桌上汪曼春的表现原原本本告诉明诚后，明楼作出了结论。

那边沉吟片刻：“也许真是如此。那么我们还是应该把方向放在日方高管上。”明楼立刻想起汪曼春说的话：“我师妹提到过清水置业的日方总代，高木。这个人由于市场开拓不力，刚受到了总公司的申饬，从她的描述来看，高木性格比较狷急，而且又是藤氏的嫡系，很可能有胆量也有能力做这种事。”

明诚在心里默默琢磨着接近高木的办法，一面又想起来：“明天我去你们银行一趟，把你的行驶证给我，我去处理你违章扣分的事情。”

放下电话，明楼觉得自己好像又忘记了一件什么事。


第二天。
这是载入G行史册的一天。
梁主任如是说。
上一次是明楼来G行报到的时候。

明诚来得早，他向柜员打听明副行长办公室的位置，全然没有注意到从大堂到前台的一群小姑娘正眼冒红心blingbling地对自己看个不停。

G行员工群里，姑娘们冒着上班用手机被监控拍到的风险疯狂尖叫：
“你们看到刚才那位小哥哥了嘛？”
“对对对白衬衫那个！”
“好帅好帅！”
“眼睛好看！笑起来更好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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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冒死偷拍！大不了绩效不要了！”
“人民的英雄！”
“啊啊啊为什么我今天轮休！我现在去行里还来得及吗？”
“他在一楼？会不会来公司部啊？”
“个贷部来一下吧哥哥！”
“小哥哥对我笑！天啊！”
“我要去偶遇！”
“他为什么要对你笑？！”
“他问我明副行长办公室在哪……”
家庭主义梁：“有找明行签字的赶紧的上吧，人已经进办公室了。”

明楼的手机嗡嗡狂震，他打开一看就笑了，直接把屏幕转向明诚。
“看看，你一来，我的员工都无心上班了。”
明诚盒盒盒地笑个不停：“快把你行驶证给我，我赶紧走，耽误你们工作这种事我才不做。”
明楼猜到他是要去找“车虫子”抹分，跟上一句：“多少钱我转给你。”
“不用了，应该的。”

开门的时候，门口攒了一堆签字的、刚好路过的、一脸“我就是来偶遇”的，明诚微笑着向她们点头致意然后离开，留下遍地红心扑棱扑棱。
明楼摇头感叹：撩人而不自知。他走到门口轻咳一声：“谁要签字？你，你还有你，赶紧回去上班。绩效不要啦？下次看见客户都拿出这份热情来！”

明副行长温文尔雅，玉蕴辉山。
小哥哥是神采飞扬，玉树临风。

G行的姑娘们都感觉自己要疯。


明楼忙完半上午的工作才反应过来：怪不得明诚不收自己钱，自己付的餐费哪止这些！然后又想起来昨晚忘记的东西：还没找明诚聊聊这订菜馆的事！
一时间明楼被自己气乐了，只觉遇上明诚后脑子时而不太灵光，又暗忖这“人”绝对是属貔貅的，只进不出！

在交警队的明诚刚应付了两位热情的要给介绍对象的阿姨，又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。他眨巴着眼睛谢过阿姨递来的纸巾，暗道是谁想我呢？难道明台缺钱了？

明台接到自家哥哥爱的来电，虽然钱够花也毅然道：“不够～诚诚你最好啦，哎呀你看着给～mua！”
明诚挂了电话摇头笑：“臭小子！”


明诚故意下班后才返回G行，果然只剩明楼还在。
明楼正在打电话，明诚便坐在一旁安静地等。
“真要来我这里贷款？当然欢迎，但必须符合我们的程序和要求……嗯，好的好的。便饭可以，不要浪费。行，你定吧。再见。”

明诚了然：“汪曼春？”明楼点头，忽然意识到只剩他俩，不由摆出一脸严肃的神情：“明诚，说说吧，私房菜馆的事。”
“什么事？”
哟，装傻。

明楼隔着桌子瞪他：“那是你的店。你可以啊，吃饭也要赚我的钱，还不说？”明诚轻笑一声，站起身按住桌子，微微俯身过来：“赚你的钱，总比你把钱交给陌生人强啊。再说我家的菜可是我教的，你也不亏啊。”

他半透明的虹膜大而圆，认真地望过来，明楼的心跳不可控制地慢了一拍。
他恍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面对他的时候会失常。

人们形容男人的外貌往往习惯用“英俊”、“俊逸”、“风度翩翩”这类的词语，而此刻明楼一个也想不起来。

暮色四合，最后一缕余晖斜进来，明诚的半张脸笼在暖黄的光里，鼻梁分隔开阴阳，眼睛如琉璃般熠熠生辉。

明楼脑子里只有一个词。
好看。

太……好看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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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：心动了吗？
楼楼：嗯。
我：剧情还有呢，别着急。
楼楼：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