胭脂雪冷

蔺靖粉头&亲妈&年下狂魔
楼诚大旗永不倒 拆我楼诚皆狗带
胰岛素救不了楼诚党,楼诚再战五百年
谢谢关注,我也喜欢您

【蔺靖】霜华

waring:年迈,死亡。
想好要不要点再点。
很久以前我想写一个楼诚及衍生的二十四节气,之前只有一篇【冬至】,现在是【霜降】。



大梁的皇帝陛下老了。

深深的皱纹满布在那张曾经俊美无匹的脸上,漂亮的圆眼睛总习惯性地眯起来,头发这些年越发稀疏,顶着摇摇欲坠的纯金龙头簪子,总让人怀疑那整齐的发髻随时会散开的。
他的腰杆依旧挺拔,可人却瘦了很多,原本就支离的骨头如今更像是战场上常见的铁蒺藜,一根一根刺入他干瘪的肌肤,令他行动迟缓,久坐后便动弹不得。

皇帝原是不服老的。他上马能作战,下马能治国,玩得了权谋,更泽被得了苍生,凭什么说他老呢?
可是就在霜降那天清晨,皇帝从浅眠中醒来,惯例要练字,却发现他那双曾经拉得开百石弓的手在颤抖,已经连小小一管毛笔都握不住了。
朝还要上,因为皇帝是朝政稳固的风向标,毫无理由的缺席,永远只会令群臣去揣测最坏的结果。

处理完政事,皇帝靠在榻上抽气。他素来注重仪表,强撑到现在中衣早就汗透了,贴在身上冷飕飕地难受。
他看着窗外萧索的深秋,突然生出一点不合时宜的恍惚。
在久远的、几乎要被遗忘的记忆里,有个人在霜降这天精心炖了一盅应景的栗子鸡。他记得那天特别冷,几乎要让人有入冬的错觉,那人献宝似的端着美食进殿,把香甜的栗子喂进他口中。
后来……后来……一切都发生了,猝不及防,顺理成章。
他们曾经浓情蜜意,难分难舍,可最后他为什么走了?皇帝有些记不清那人具体说了什么,只记得他是为了自己好。

他说,你不能也不愿跟我走,帝王不该有所牵挂;他说天下这么大他还没看够;他说一个江湖闲客最该去的还是江湖。
总之他是走了的,从此就没回来。

皇帝很累了,可是突然生出一个执着的念头。
想见他。
否则就来不及了。


密信像雪片般发出去,石沉大海。
没人知道琅琊阁主去了哪里。明明各地的讯息不时传回来,时常都带有阁主的标记,可琅琊阁、江左盟所有的暗桩都出动了,皇帝的暗卫也出动了,就是找不到人。
人到了命定的时间,自然就知天命了。皇帝在孤独却并不漫长的等待中,给自己准备好了简朴的后事,也等来了下一个霜降。


节气是冷漠规律的,冰冷刺骨的霜华凝结在脾肺,令皇帝咳得像一只坏掉的风箱。太子握紧他枯皱的渐冷的手,听他不放心地一遍一遍嘱咐,民生,朝政,邦交,军事……他的生命在飞速流逝,却始终记得有件事还没说。
“蔺……晨……怎么……还不……回来见朕……”
眼皮越来越沉,却始终不甘心合上。

太子握拳,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凑到皇帝耳边:“父皇!儿臣不能再瞒您了,蔺阁主他……早已经不在人世了。五年前岳州爆发瘟疫,您急火攻心病倒,蔺阁主当时忙着治病救人,最终病气攻心……”


浑浊的双眼震惊地睁大,呼吸粗重得如同暗夜的闷雷。皇帝死死盯住太子,企图从他脸上看出哪怕一丝撒谎的痕迹。那一刻他又是当年那个杀伐决断的青年皇帝了,两道足能杀人的锐利锋芒如坚冰严霜一般,让被看的人遍体生寒。早就成年的太子在这双眼睛的迫视下几乎就要倒地不起,然而他还是颤抖着坚定地跪直了。

皇帝看懂了。

他本也不是逃避现实的人。


“……你知道?”
“是,儿臣知道。”
濒死的人反而更加通透,皇帝喘息着支起身子:“你们……都知道,是不是!”
他没有说“你们”是谁,可太子听懂了,头垂得更低。皇帝看他半晌,陡然哈哈大笑起来。太子流着泪求他节哀,可他已是日薄西山,哪里还能经得起,笑声在空气中回荡放大,最终戛然而止。
而皇帝留下的最后一句话,令太子再难忍耐地崩溃大哭。
“……就只有我……不知道……”


蔺阁主死在五年前,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:“拜托了,一定不要……让景琰知道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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嗯……
轻点打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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