胭脂雪冷

【楼诚】山海奇谭 十一

走剧情的一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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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诚盯着明楼看了很久，缓缓松开了手，眼中的戾气闪烁着慢慢退去。
明楼敏锐地觉察了他的异常：“你的状态不对。今天……是怎么回事？”

“……你在附院看到抢救现场了吗？今天发生了一场惨烈的车祸，车祸里有一名重伤的孕妇，坚持到医院就不行了，医生救出了她的孩子，却没能救回她。”

明楼心猛地一沉，他几乎是立刻明白了停车场事故的原因，心下不由泛起强烈的酸涩感，哽在喉头难以下咽。

“她的不甘和怨苦太强烈，转化成了厉鬼，你经历的那些异常现象都是她造成的。我明知道她死的无辜，明知道她只想再看看孩子，可是我……我没有办法，厉鬼对周遭的人影响太大，我只能驱散她，强迫她去该去的地方。”

明诚眼圈红了。

他强大无畏，可他又有凡俗心肠，为无辜之人的死亡悲伤自责，以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。明诚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，眼睛里盛满破碎的悲伤。

一杯温水突然塞到他手里，明诚吓了一跳。明楼的手轻轻搭在他肩上，他心下酸楚，不知该怎么安慰他，只能一遍一遍重复：
这不是你的错。
你已经尽力了。
明诚沉默良久，轻轻地点头。

他生得好，眼睛尤其漂亮。明楼几次见他，那琥珀色的圆眼睛里都澎湃着生机勃勃的光芒，现在却是一片灰暗，奇特的是这并不让人厌烦，反而给他增加了一种脆弱的奇异美感。

明楼忍不住摸了一把明诚的头毛，轻轻揉了揉。
两个人顿时都愣住了，面面相觑。

等到明诚终于想到要喝水的时候，明楼清清嗓子，打破了长长的沉默：“我们互相安慰了一次，也算是缘分了吧。”明诚轻笑了一声，揉揉脸坐直了身体。

“安居是你的客户？你也觉得不正常吧？但老实说这件事你求助我也没用，没人会相信的，尤其警方更不会信。”

“我今天出现在附院并非偶然，我是去探视火灾受伤的工人，想再挖掘一些有用信息。”

明楼眼一亮，明诚轻轻颔首，显然明白了他心中所想。
“没错，火是我灭的。”

“前一阵子郊外起了多场山火，我弟弟追踪多日，才在云雾山抓到了一只'犭多即'，也就是你那天看到的动物……”

从明诚的描述里，明楼得知犭多即是一种非常胆小的动物，在它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或威胁的时候，会用着火的方式自卫。这种动物唯一的栖息地是秦岭，主动离开的机率微乎其微，因此出现在J市只有一种可能：它是被人为带来的。

“原本我以为我弟弟抓住的那只，是误入人类的交通工具或运输设备才偶然来到这里。但是那天晚上，我在火灾现场闻到了浓烈的犭多即的味道，绝对不止一只。所以这场火灾，一定是有人利用犭多即的特性故意引发的。”

如果不是明台晚归看到起火并通知自己，损失一定更加惨重，那几名工人也不知道能不能逃出生天。一想到这个，明诚就恨得咬牙切齿。

明楼思忖着慢慢开口，“会不会是针对性作案呢？目标就是安居房地产？”明诚点头：“很有可能。如果是反社会性作案，应该不会选择这种未入住楼盘。所以我在调查安居最近的竞争对手，一般人根本不知道有犭多即存在，更没有能力控制它们。”

“这件事幕后的人……要么是极其熟悉奇异生物的人类，要么……是我的同类，”明诚的咬肌抽动了一下，眼里泛起冷冽的光，“不管是哪种，这般轻贱他人生命，实在可恨！我必须把他揪出来，让他承担应有的代价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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诚诚的状态不对固然是自责悲伤，但其实还有更深的原因以后会写。
写死者这段的时候我很生自己的气，但还是得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