胭脂雪冷

【楼诚】山海奇谭 十九

如果他不怕，你又作何反应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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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楼愣了一秒就道：“是人还是动物伤了你？”
这下换成明诚愣了，手比划了几下，好半天才道：“我故意被'镰鼬'伤了，借此捕捉它的形迹，然后……”他两手做了一个扭的动作，“咔。”

“你替她报仇了。”
“嗯……算是报了一半吧。我杀了导致车祸的镰鼬，顺带杀了食人的蠪蛭。本来我真想直接宰了那个高木，可惜他是外国人，又在本地有一定地位，我不能随便动手。不过我原本想着今天只是去探探路，也没想到会打这一架。”
说着明诚撇撇嘴：“可惜我的血了，包治百病，就那么进了你家下水道。”

明楼扶额。
这话怎么接？
“要不给你收集一下卖钱”这样？

………………

翌日。
汪曼春正大发雷霆。
“高木！你竟敢这样肆意妄为，还损失了镰鼬！南田女士那边你怎么解释？没用！”
高木心中惴惴，强撑着气势跟她对峙。
他没想到汪曼春也知道这些！

汪曼春本是找高木来商量贷款的事，却见高木来了以后魂不守舍战战兢兢，各种试探他都没有反应，她心里一动，便道：“高木先生，'那些东西'还好吗 ？”高木原本就心虚，闻言激灵灵一抖，汪曼春立刻疾言厉色地抓住不放，高木溃不成军，三两句就把底抖了个干净。

汪曼春听后不由惊怒交加。高木竟然如此胆大妄为，还损失了宝贵的资源！同时她更为高木的描述所骇然：到底是什么人，能够徒手杀死蠪蛭和镰鼬？她沉声道：“你有没有回现场查探？你不是说对方受伤了吗？或许会留下痕迹！”高木颓然道：“我刚回来，狗场的人就通知我起火了，我们的驻点里都烧干净了。”

汪曼春毫不怀疑高木会因此受到高层的严厉处罚，她脑中飞速思考，衡量着告发或保全高木对自己的价值。而高木也知道两人不仅素无交情又有竞争矛盾，汪曼春一定会告发自己，届时回国受罚一定苦不堪言。
他眼珠急转，在汪曼春再度开口前喊道：“汪小姐，请您一定帮我这一次！拜托了！”
说着高木猛地站起，双脚并拢给汪曼春行了一个再标准不过的鞠躬礼。汪曼春冷笑一声：“高木先生，一旦被发现，我也有知情不报的罪过，我替你遮掩有什么好处？您还是请回吧！”她见高木面色惨白，也懒得再跟他浪费口舌，直接下了逐客令。

高木咬牙欲走，突然灵光一闪：“汪小姐难道不想得到你的学长明楼？”
汪曼春面色大变，猛地站起来：“高木！你胡说什么？”

高木一击得中，顿时松了一口大气，脸色也有些许恢复。他坐回沙发，摆出一幅谈话的姿态，却只看着汪曼春不吭声。
汪曼春切齿质问：“高木！你居然敢调查我？你想怎么样？”高木得意一笑，故意道：“汪小姐不必紧张，我只是想加深一下同事间的了解。你的学长明楼，就是G行信贷专业主管行长，汪小姐与他重逢，想必以你的才貌，足以令他倾倒吧？”
汪曼春听出他的嘲讽之意，又被说中心事，不由心下大怒。高木毕竟有求于她，见此情形便道：“中国古书《山海经》里，记载了一种植物，可以让人得到指定者的爱情。而我恰好了解这种植物……您，考虑一下？”
汪曼春脸色阴晴不定，半晌，她轻轻折身，坐回了高木对面。


这一天里，明楼都在办公室里凝神沉思，表情高深莫测，来往人员皆侧目。
梁主任今天缄口不言，关于明楼的事情谁问都不吭声。众人吐槽梁主任小气，事实上梁•G行八卦第一人•仲春内心也在咆哮：我今天是真看不出来！领导看起来就跟失恋了似的！问题是这怎么可能啊？他没有恋哪来的失啊？？？

明楼脑子里乱糟糟的。全是关于明诚的事。

昨晚明诚在明楼家睡了一宿。
他倒到沙发上一秒入睡。明楼在旁边站了半天，明诚呼吸均匀四肢放松，怎么看都是睡熟了的样子。
他默默地回卧室搬来薄毯给明诚小心地盖好，又立在一旁看了他一会，才回到卧室去。

门关上的同时，明诚张开眼，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卧室门，才重新阖上了眼睛。

人类。
脆弱的、几十年寿命的、没有“转生”的人类。
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。


等到明楼醒来，明诚已经离开，毯子折得整整齐齐，家里像是他从没来过。明楼怅然若失，却又有点如释重负。
就这样就很好。他想。
明楼活了三十几年，从没想过自己也会对人动心。他并非不能接受同性恋，但对方偏偏是明诚。
明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“人”。他给他从未有过的温暖，给他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，他与众不同，独一无二。
可他不是个“人”。
明楼还不知道明诚到底是什么，但他也不是不懂，明诚乃至明家，强大而神秘，他们的世界时时给人一种难以涉足的感觉。明楼不认为自己有能力踏进去，尽管他非常非常想要踏出这一步。
他心里空落落的，像落在虚空。


临近下班，明楼的电话响起。
“曼春？”
“师哥，今晚有空吗？上次说好的'便饭'还算数吗？”
明楼突然想起，明诚曾要他引藤氏的人到明家店里吃饭，此时根本来不及反应，便本能般脱口而出：“曼春，我今天……不太舒服。”
汪曼春一听就急了，说话间便要来看望，明楼连忙柔声劝她：“没事，没事，是最近太忙没吃好。曼春你请客，我一定得去，你可一定要保护好我的胃呀。我现在只想吃点清淡易消化的东西，咱们谈事情，地方也是要以安静为好……”

“MING”的酒店模式，明楼早在双方接洽的时候就研究过，他知道汪曼春请客必然选择知名酒店，加上她对自己上心，所以只用三言两语来引导。

汪曼春的心被明楼的话说得一阵柔软。明楼一直是冷静的、睿智的，此时不自觉的示弱，令她油然而生一种保护欲。她立马给秘书打电话要她找口味清淡温和的知名饭店。经过筛选，不负明楼所望地，选择了明家的酒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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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章真•情丝绕上线！！！！